做有情怀的学术，培养新一代学者

做有情怀的学术，培养新一代学者

——2022国际韩礼德语言学研究会

“话语分析中山论坛”综述

赵 奕1.2.

（1.中山大学 广州 510275；

2.广州南方学院 广州 510970）

摘 要：2022年4月16日至17日，由国际韩礼德语言学研究会与广州南方学院外国语学院联合举办的2022国际韩礼德语言学研究会“话语分析中山论坛”通过腾讯会议召开。来自海内外共计十八位学者在会上作主旨发言，超五百位来自全球各大高校的同仁在线参与了本次论坛。主旨发言涉及语言学理论、语法与文本研究，疫情话语研究，社交媒体话语研究，政治话语研究等经典与热门话题，体现出当代学者学术研究多领域、多学科融合的特点。

关键词：国际韩礼德语言学研究会，“话语分析中山论坛”，理论研究，疫情话语研究，社交媒体话语研究，政治话语研究

一、论坛简介与开幕式

“话语分析中山论坛”的学术传统来自于中山大学语言研究所过去十多年在批评语言学、韩礼德研究、文化研究等领域的学术积累。每年4月中旬举办，目的在于纪念世界著名语言学家韩礼德先生（M. A. K Halliday，1925.4.13-2018.4.15）。论坛试图兼及语法研究、话语分析以及文化研究，三位一体，互为镜像。以韩礼德先生的理论为出发点，兼容有它，做有情怀的学术，培养新一代的学者。

2022年4月16日至17日，2022国际韩礼德语言学研究会“话语分析中山论坛”通过腾讯会议召开。本次论坛由国际韩礼德语言学研究会与广州南方学院外国语学院联合举办。论坛由中山大学外国语学院丁建新教授领衔，后有十八位来自海内外的青年学者立足各自研究领域进行主旨发言，学术分享内容涉及语言学理论、疫情、多模态、语料库、政治政策、女权主义等经典与热门话题。会议分三场三个半天进行，第一场16日上午的发言学者是：中山大学丁建新教授、利兹大学刘喆、吉林大学王峰教授、开姆尼茨工业大学呙娅、澳门大学杨荟、广州航海学院谭晖教授；第二场于16日下午进行，主旨发言的学者有：肇庆学院杨维忠副教授、江西师范大学胡勇副教授、湖南师范大学秦勇博士、重庆邮电大学王晶博士、广州大学胡安奇博士、华南农业大学沈文静博士；第三场17日上午，来自上海师范大学的符小丽博士、北京交通大学的刘玉洁博士、吉首大学的林燕博士、广东工业大学的朱黎黎博士、广州中医药大学的李恩耀老师、汕头大学的陈柳博士依次带来了他们的研究分享，按照发言主题，大致归纳为四个方面，分别是：理论、语法与文本研究，疫情话语研究，社交媒体话语研究，政治话语研究。来自马来西亚、德国、英国等海内外的青年学者聆听本次会议并与各主旨发言人进行了热烈地讨论。

开幕式由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英文学院唐子茜博士主持。国际韩礼德研究会会长、中山大学丁建新教授为本次论坛开幕式致辞，为与会者介绍了于2019年5月27日在澳洲悉尼注册的“国际韩礼德研究会”(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Hallidayan Linguistics)，邀请与会者成为研究会的会员。国际韩礼德研究会每年有两大会议，其一为每年四月举办的“话语分析中山论坛”，其二为每年十月前后举办的学术年会。研究会起源于2018年3月举办的“韩礼德的新核心思想——系统功能语言学在中国40年纪念研讨会”，当时来自国内外的三代韩礼德弟子和学者参与了会议，包括国际韩礼德研究会的荣誉会长、北京大学资深教授胡壮麟先生。疫情期间，主办方开辟了韩礼德研究会“云”论坛，在特殊时期依旧进行活跃的学术沟通和交流。韩礼德研究会以中山大学（语言研究所以及韩礼德文献中心）为活动基地，借助微信平台进行学术交流，已建立7个微信学术交流群，已建立“韩礼德研究”微信公众号；主办国际期刊《东亚学术研究》，该期刊一年两期，在伦敦出版；计划建立“韩礼德胡壮麟语言馆”。以胡壮麟教授为首的诸多韩礼德研究学者为其思想引入中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为青年学者在这一领域的研究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丁建新教授的新书《韩礼德研究》即将在商务印书馆出版，对于这次论坛来讲，是一个应时的学术成果。

丁建新教授指出，学术乃天下公器，无论哪一个领域都不应该只有一个协会，对于学者来讲有选择才有自由，反对扭曲韩礼德教授原意的伪学问。立足今天的网络社会，我们要乘风而上，传承前辈成果，立足年轻人，做有情怀的学问，培养新一代学者。

二、学科理论、语法与文本研究

中山大学丁建新教授率先带来主旨发言《作为人类科学基础的语言学：论沃尔夫理论体系的当代意义》。韩礼德先生指出，他自己的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吸取了沃尔夫（Benjamin Lee Whorf，1897-1941）的理论。丁建新教授的团队完成了《沃尔夫理论体系》（The Whorf Theory Complex）的翻译工作,在这一本书中有许多观点还没有被学者深度解读和研究，比如：点、型式、语言相对论原则（而非假设）、隐性范畴、隐型等概念。沃尔夫的理论也预见了形式主义的研究内容，作为人类科学基础的语言学，最重要的是指对思维的关注和论述，21世纪是认知科学的世纪。对于第一次在该书中公之于众的“耶鲁报告”，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和意义。沃尔夫的理论体系中最重要的概念：其一为“语言性思维”，沃尔夫提出语言比思维更加“高贵”，而非语言从属于思维；其二为语言构建现实和相对主义的思想；其三为语法切分经验，韩礼德认为语法是关于经验的论述，语法切分经验皆来自于沃尔夫的这一观点；其四为显性范畴与隐性范畴，汉语语言研究也与此有关；其五为相对主义原则，语言与心理具有一致性，关注语言如何影响思维。丁建新教授指出沃尔夫强调：无论是语言学、人类学还是认知科学，归根到底还是关于人的科学。语言相对主义思想是关于人的思维、认知研究中不能回避的。

湖南师范大学秦勇博士同样关注理论的发展，为与会者带来了题为《普适的系统功能：从语言描写到语言类型学》的研究分享。秦勇博士梳理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来源，包括：弗斯的语境化思想、韵律分析、系统—结构理论，布拉格学派的功能主义和马林诺夫斯基人类学研究等。从宏观来看，系统功能的个体语言描写和普遍理论有着密切的关系；从微观来看，系统功能语言学把所有的个体语言都作为是一个拥有多维度空间的符号系统。历史见证了系统功能语言理论、语言描写和语言类型学的齐头并进与互补，他强调：系统功能语言学是一门极具全面性和普适性的学科，它的力量是任何单个研究领域无法比拟的，对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研究，我们后辈学者任重而道远。

广东航海学院谭晖教授将话语的相关理论与建筑进行有机结合，她的发言题目为《话语、建筑与后现代》。韩礼德研究是社会关切的研究，话语本身就是社会实践，作为社会活动的话语，要对文本和言语进行语言学研究，关注使用者和使用情境；话语也是知识的形式。群体在历时层面形成了各自的话语，因而具有动态发展的特点；话语的研究也需要从不同的侧面关注这一问题，在共时层面具有跨越性。将建筑放入这一框架中，那建筑也可谓是一种话语，她认为：符码化的建筑言说思想、表征权力，具有特定的时空特征，建筑话语表征社会与文化的同时也建构了社会与文化。谭晖教授关注后现代的建筑话语，从话语语义方面进行了论证，强调话语意象的美学逻辑，可以在话语符号风格中找到印证。后现代建筑话语清晰地界定了后现代主义独特叙事，显示了后现代主义指向真正多元的反身性前瞻。

开姆尼茨工业大学的呙娅进行了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经典的小句复合体研究，题为《基于语料库的学术话语小句复合体对比研究》的主旨发言。她从两个例子导入，说明语言是一种选择系统，作者可以通过语言来交流某些功能，使他们能够表达自己的经历，与他人互动，并创造连贯的信息，这也是英语教学的基础。硕士和博士在使用小句复合体时，有特定的选择，也有各自的特色。该研究主要解决：（1）对于逻辑语义（投影和扩展）是如何在小句复合体中实现的？（2）硕博论文小句复合体的语法差异；（3）硕博论文小句复合体的词汇差异；（4）两者在水平发展上有什么变化？（5）如何去解释以及应用？韩礼德曾提出语法描写需要以文本为基础，并且指出：如果系统的理论不能说明系统是如何生成文本的，那么它就没有什么用处。同样，如果一个人不能把一篇文章与它背后的系统联系起来，那么对它的阐述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呙娅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构建语料模型，进行推论性的分析，指出：硕博论文在语法选择、词汇选择、递归模式的选择和语篇中小句复合体的复杂性等方面都存在差异。

利用话语分析的相关理论进行文本研究一直是学者关注的领域之一，江西师范大学胡勇副教授作了题为《概念意义视阈下多模态叙事绘本图文关系研究》的主旨发言。在新媒体时代，话语研究产生多模态转向，多模态话语研究者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基础上开始探究语篇意义创建中语言之外的其他符号的语义和语法系统。图文关系、隐转喻关系和人际意义互动是研究的三个主要方面。我们使用语言将经验模式化，并将现实世界切分成一个模式化的过程类型，进行图文概念意义的构建与互补。胡勇副教授对《邮递员叔叔的奇遇》的语言文本进行及物性分析，以系统功能语言学和视觉分析框架为理论方法，探究多模态叙事绘本中，图文符号系统概念意义的创建以及图文意义的跨符号互补机制，为中国语境下多模态叙事语篇的图文互补机制研究提供新的视角和启示。

来自汕头大学的陈柳博士立足“后人类身体：小说《慢人》中的反英雄老年形象探究”进行研究成果分享。借助后人类视角，陈柳博士认为文学作品中的英雄叙事，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人们对后人类身体的渴望。在现代技术的广泛运用下，身体沦为传输信息、传递欲望、谱写英雄故事的载体。她提到：小说《慢人》中的老年保罗具有反英雄特质。他身体的“慢”与停滞阻滞了欲望与信息的传递。他对假肢的抵抗，既消解了文学作品中的英雄叙事，也令人反思后人类身体的遭遇。

三、疫情话语研究

首先开启疫情话语研究这一主题发言的是肇庆学院杨维忠副教授，题目为《疫情话语的语义韵建构》。本研究意在学理和术用两个层面对语义韵的建构进行分析，进而提出进一步的概念范畴。杨维忠副教授通过概念梳理，指出语义韵律概念的模糊性及其原因，追溯造成语义韵差异的根源。诸位学者也对语义韵律及相关概念进行了研究：迈克尔·斯塔布斯（Michael Stubbs）更倾向于使用“话语韵律”一词；艾伦·帕廷顿认为语义韵律是“内涵”的同义词。研究发现：对于语义韵概念的适用性，更关注态度、立场、目标、支持、反对、话语等，进而抽象出“立场—目标—调整—话语”（stance-target-align-discourse）的元话语框架。在疫情话语中，“口罩”、“疫苗”“躺平”“清零”等都可以放在这一框架内进行分析。

广州大学的胡安奇博士也十分关注疫情这一话题，从隐喻与生命政治入手进行分享。他的题目为《新冠疫情隐喻图谱及其生命政治权力模式阐释》。他从福柯的思想入手，回顾他的现代性批判事业，福柯对于社会文化的诊断以“身体—权力技术—生命”这一“生命权力”模式来展开。生命权力（Bio-power）就是改善个人与大众福利名下的所有领域的日益增强的有序化。福柯对权力的解构体现在对疯癫形象、麻风病、精神病院、监狱群岛和性等方面的研究。胡安奇博士基于福柯的理论对疫情作为社会文化实践的话语进行了分析和解读。

来自华南农业大学的沈文静博士同样着眼于疫情与生命政治这一领域，进行了题为《生命政治视域下的疫情防控话语研究》。她提到：新冠疫情将身体、观看、技术、生命政治等问题以一种更加激烈的方式呈现于世人面前。“生命政治”这一概念由瑞典政治学家鲁道夫·克耶伦（Rudolf Kjellen）首创，其后有福柯、阿甘本等学者对这一概念进行了持续的研究，其演变大致可分为前生命政治阶段、生物学政治阶段、生命政治阶段、新型生命政治阶段。沈文静博士不仅梳理了各学者对“生命政治”、“身体政治”研究的观点异同，解释了语言与身份、思维的关系，也针对当下四个/组实例（例外状态，“健康码”，技术，“动态清零”、“精准防控”）对疫情话语进行了解读，她指出：真正的生命政治的核心要义在于生命安全、生命自由与生命解放。

四、社交媒体话语研究

利兹大学的刘喆以Political Internet memes from China: a multimodal corpus-based analysis on the Diba Expedition进行了研究分享。她从盛行于2016年到2019年中国年轻人对特定的政治问题表达不满和明确意见的“帝吧出征”（the Diba Expedition）说起，将公共机构人物的公开脸书（Facebook）页面作为数据平台，选取用户生成的亲政府文字和网络模因（memes）作为多模态研究对象，通过研究解决“在帝吧远征中，网络模因涉及到什么样的模式和特征来表达意义和代表政治异议”这一问题。刘喆通过搭建语料库，架构基础层（Base layer）、布局层（Layout layer）和修辞层（Rhetorical layer）模型展开分析。与会学者对刘喆所使用的数据选取、筛选、分析工具颇有兴趣，主要就此提出问题，进行讨论。

吉林大学王峰教授倾向于社交媒体中游客对旅游资源的感知研究，他的发言题目为《基于扎根理论：长白山冰雪旅游国外游客感知实证研究》。随着奥运会的成功申办，有力的推动了冰雪旅游的发展，这一主题研究的价值有所增加。即便在疫情期间，我国冰雪旅游的国外游客接待数量也是不断攀升的。该研究立足游客感知形象，以量化分析与质性分析，建立完整的逻辑联系并建构模型，通过各感知形象间的相互作用为景区推导出具有针对性的改进方法。王峰教授采用MAXQDA建构话语内部的逻辑与联系，探究个体间的异同点，构建出感知形象与影响因素间的逻辑关系。研究选取猫途鹰、马蜂窝、TripAdvisor旅游网站，搜集国外游客评论，筛选出篇幅200字以上的且主题相关的评论作为国外游客评论样本，依次进行开放式编码、聚焦编码、轴向编码和选择性编码四个阶段。研究发现：自然风光作为景区最大也是最主要的旅游资源，是游客主观感知的关键所在，也影响了游客的二次旅游意愿；长白山景区的寒冷、风大、多变的天气，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使得游客对自然景观或其他诸如景区建设方面中保暖设施的感知形象有一定程度的提高；人为运营、游客流量等因素并不能够与上述自然景观产生对冲效应。王峰教授据此提出三点建议：（1）宣传景区本土特色；（2）面对大流量游客进行有效应对；（3）抓住信息时代红利通过互联网进行有效宣传。

同样关注旅游资源中话语研究的还有来自吉首大学的林燕副教授，她以《国家语言政策下景区语言景观研究——以张家界为例》为题进行了研究分享。她在汇报的开头先向与会者简单介绍了张家界的情况，包括张家界的行政区划构成、景观资源等。后进入国家语言政策的普及，要求使用标准的汉字，强调了汉字的主导地位；服务部门人员，需使用普通话等。语言景观包括随处可见的语言符号，而非语言符号同样也构建意义。她重点将旅游业与语言景观相结合进行研究，主要解答两个问题：（1）公共标牌上最显著的语言是什么？为什么？（2）在张家界的语言景观中，语言功能和形式是什么？以永定区和武陵源这两个地点作为语料来源，采用视觉与文本的分析框架（visual-textual analysis framework）和特朗普-赫克特的三维空间框架（Trumper-Hecht’s three dimensions of space framework）进行数据分析，发现张家界语言景观特色。

话语研究离不开身份建构的研究，来自澳门大学的杨荟，立足社交媒体，更关注女权主义这一话题，发言题目为《田园女权与身份认同：社交媒体上的女权主义中国化》。首先以女权主义中国化为导入，对知乎、微博等社交媒体上的女权主义进行了语料方面的研究，跳出批评话语分析的缺陷进行主题建模。她强调：该研究并不是为了宣扬田园女权的具体主张，探讨更多的是基于女权主义的其它问题。同一批人会在同一问题上发表对立的言论，伴随着全球化的浪潮，人类社会变得越来越碎片化，人们急于寻求身份认同，哪怕是构建想象的共同体。我们更多需要关注如何看待性别这一问题，去探讨个体的体验是否能够转化为共同的体验。

高校学生在身份建构体现在校园生活的方方面面，特别是各大社交媒体的话语中，广州中医药大学李恩耀老师就这一问题分享了他的研究成果——《社交媒体中香港高校话语身份建构：社会符号学视角》。社交媒体（social media）旨在促进用户之间的社会互动，主要由用户原创内容（User Generated Content, UGC）构成，如文本、评论、图片、视频等，其丰富的多模态符号资源对高校身份建构与形象传播至关重要。李恩耀老师以2018年10月1日至10月31日期间，香港八所公立大学社交媒体平台Facebook的356张原创图片为语料来源，以Kress&van Leeuwen的视觉语法为分析框架进行研究设计，解答三个问题：（1）香港高校社交媒体中视觉图像是如何建构机构身份的？（2）这些视觉图像建构了怎样的机构身份？（3）这些机构身份又是如何反映香港社会文化现实的？他指出：每一个视觉图像都包含两种参与者——互动参与者（interactive participants）和表征参与者（represented participants）；过程是实现再现意义的另一个方面；环境成分也是实现视觉图像再现意义的要素之一。李老师总结道：虽然这一研究聚焦香港高校身份建构，但是也对中国内地大学身份研究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五、政治话语研究

重庆邮电大学王晶副教授的主旨发言题目为《中国国家形象传播话语研究》，她主要将汇报的内容聚焦于我国70周年阅兵式的国际报道和话语研究（A Discourse Analysis of British Media’s Reports on The Military Parade of the 70th Anniversary of PRC）。王晶副教授指出：基于有关国家形象建构的话语研究的丰富理论基石，如何用话语对外建构积极、和平崛起的中国国家形象，成为现阶段的中国语言学界亟需解决的课题。她的团队以G20国家主流媒体对大阅兵进行报道的新闻文本为语料，应用AntConc和UAM Corpus Tool3进行数据收集，使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人际功能的评价理论体系（Appraisal Theory）进行数据分析。王晶副教授强调：国际传播中，我们需要关注语言的力量，在中国国家形象的国际传播中要避免他者叙事对中国形象的歪曲和恶化，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要加强自我表达，以“我说”去抵消“他说”的误读和误传。

上海师范大学符小丽博士进行主旨发言，题目为《基于Wmatrix的政府工作报告外宣中政府形象研究》。她详细介绍了Wmatrix4的使用，采用话语历史方法为理论框架，考察了2014年至2018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外宣中建构中央政府想象的建构策略。对数据进行筛选、归类，对话语策略进行分析。符小丽博士通过研究发现：在命名策略分析中，主题词列表显示指示代词we（2217）的主题性位居第一（LL=4659.19），其中2114例排他性地专指中央政府，占比95.4%；在述谓策略分析中，主要通过索引和搭配来考察命名策略周围的形容词、谓词等语言型式，从系统功能语法的及物性角度考察，物质过程有2108例，占比97.3%。符小丽博士的研究表明了基于自动语义标注的DHA分析综合了量化和质性分析的双重优势，是考察形象建构的有效工具。她指出今后的研究可以尝试从历时角度对比分析历届政府工作报告中宣外塑造的政府形象之间的异同。

其后，来自北京交通大学的刘玉洁博士以《“法治中国”多模态建构研究》为题，分享了她的研究成果。法治的内涵具有普世性，其背后公平和正义的理念是相同的；然而法治的外延、符号表达则因文化而异。她从多模态话语的使用入手，探究“法治中国”的符号含义以及多模态话语建构机制，运用系统功能—多模态语篇分析方法，进行了“法治的多模态建构：反腐公益广告的语类分析”的案例分析，数据来源为2012年至2017年间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和各省级检察院官网发布在“视频学习”专区的优秀案例，以及中国普法网（智慧普法平台）视频资源库中以反腐为主题的公益广告，共50个。随着时代的发展，法治宣传不再局限于单一模态的文本，增加了漫画、微电影、动画、公益广告等多模态宣传材料。在对社会行为和意义表征进行解读时，我们应当将非语言符号等表意资源考虑在内。刘玉洁博士着眼于多模态语篇分析，将多模态语篇视为一种语篇类型，关注其建构于社会现实间的关系与互动。语类被定位在文化层，它体现着某一文化中的社会惯例，是该文化下社会选择的结果，并被视为文化分析的基本单位。她从语类的语场、语旨和语式三方面对案例进行了深入剖析，致力于通过反腐公益广告这一语类的分析，可以了解我国当前反腐话语中所蕴含的法治文化。

广东工业大学朱黎黎博士，她就《政治话语协商架构分析》进行了研究分享。媒体政治是当代政治的一部分，政治话语是一种论辩话语形式，政治话语分析的核心是主体如何对行动决策进行协商。她将关注点放在“中美贸易摩擦”这一公众关注的政治协商议题上，跳出批评话语分析的方法与认知视角解释语言与执政的关系这一政治话语分析的主要路径之一，发现目前的研究没有充分重视政治话语的论辩性质，缺少有关论辩视角的实证研究，也缺少一个整合的范式去阐释和解释政治话语协商中架构与行动之间的关系。因此，朱黎黎博士借鉴政治传播学、语用论辩理论，从认知视角和论证视角对在中美媒体上有关中美贸易冲突话语的框架化和论辩进行分析，探讨了中美贸易冲突政治话语中有关“中美贸易战是否合理、是否应该实施贸易保护主义”的协商论辩的框架化策略及论辩构建、策略操控，评估所采用的论证的合理性。

六、结语

2022年国际韩礼德语言学研究会“话语分析中山论坛”线上会议圆满结束。在疫情背景下，空间的距离成为了最难逾越的鸿沟，但是线上会议让我们得以“云”端重聚，在各个会议平台上学术活动的交流和互动仍然频繁与热烈。十八位青年学者本着互动、进步的原则，精心准备并呈现了一场场精彩的汇报和分享，会议后他们也选出了自己最认可的主旨发言人，以此激励学术水平不断提高：

一等奖：杨荟；

二等奖：刘玉洁、胡勇、刘喆；

三等奖：朱黎黎、符小丽、王峰；

特别奖：沈文静。

国际韩礼德语言学研究会以“做有情怀的学术、培养新一代学者”为目标，通过本次“话语研究中山论坛”共吸纳新会员291人。我们期待青年学者以此为平台，在有选择的自由空气中，秉持学术操守，徜徉学术海洋，产出更多的学术成果。国际韩礼德研究会是每一位会员的研究会，敬请期待下次会议的到来：春暖花开日，线下相聚时。

（本文已发表在《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2023年第1期105页至110页，略有改动。）